“小霜,等我把一切都安顿下来……”
“……就跟我走吧。”
——
贺宁离开后已经是晚上七点。
林霜疲惫地上楼推开门,门口处就传来饭菜的香味,餐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。
客厅的沙发上,陆聿珩穿着墨蓝色丝质睡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处理公务,吹得半干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眉眼。
整个人戾气都看起淡了些。
像是一个在家等着新婚妻子归来的丈夫。
她以前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画面,和最爱的人拥有属于他们的一个小家。
一狗两人叁餐四季平淡地过完这一生。
“汪——!”
陆聿珩关上电脑起身走近她,看见她手上提着的金属笼子,他皱了下眉最终还是没有多说。
刚才见过的短发女人也是提的这玩意儿。
他不喜欢带毛的东西。
“你尝一尝这道普洱茶熏银鳕鱼,”他拿过一个干净的碗夹了两块递给她,“这是雍和堂主厨来家里做的,我特地让他做得清淡一点儿”
林霜盯着他碗里的东西,突然没有了胃口。
当晚陆聿珩把林霜压在身下,硕大阴茎插进女人紧致的小穴,他察觉到身下女人的状态似乎和先前不太一样。
她……没之前那么抗拒他了。
陆聿珩满眼爱怜地抱紧女人,身下的动作更激动他动情地吻住女人的唇,“……以后我们都好好的,别再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……”
女人抬手捂住整张脸,她不想让眼泪流下来。
陆聿珩大掌把女人搂在怀里。
这是他回国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,直到一个声音把他吵醒——
身旁的女人慌乱地披上衣服,下床时还在双腿颤栗,她焦急地叫了一声:“大黄——”
陆聿珩撑起身的动作僵硬了一刻。
林霜光着脚跑到客厅,把笼子大黄从笼子里面蹿出来,她才发现它的脚踝处有血迹。
应该是关在笼子不小心磕到的,林霜去柜子里找来绷带和酒精替它小心翼翼地包扎好。
她梳理着大黄的毛发耐心安抚它:“现在太晚了,明天带你去医院”
直到大黄窝在她怀里逐渐安静下来,林霜才把它轻轻放进她用布料做成的简易狗窝里。
“你在做什么。”不是询问,而是质问。
男人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,林霜的背脊一瞬僵直。
“说话——!!”陆聿珩两大步走上前拽住她的手臂,手上青筋暴起把她一下拉过去,眼眶赤红地看着她。
“你刚才叫它什么?!”
他刚才所有的欣喜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,“你他妈是不是还忘不了他!!”
“林霜!!他已经死了——!!”
女人身体上的痛连着心脏一起痛得要命。
明明她已经答应贺宁不再跟他争执,明明她都已经在床上那么听他的话。
可是为什么他对她还是不满足。
林霜把压抑地情绪全都发泄出来。
“放开我——!”
她用力挣脱他的给了他一耳光。
屋内一记响亮的耳光,窗外的雨越下越大。
似乎要淹没整座城市——
男人再次紧握住她瘦削的肩胛骨,声音里带着绝望地恨意:“他到底有哪里比我好?!能让你这样一直记到现在——!!”
林霜这次再怎么也挣脱不开,男人的手上下实打实下了狠劲儿,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被他捏得错位。
女人痛哭脸上全是泪痕。
“我们之前隔着不止一条人命!你要我怎么忘记——!!”
沙发一旁的大黄对着陆聿珩狂吠不止。
“我只有这些回忆了”林霜心脏被绞得生疼。
她捂住胸口不断地喘息试图让自己平静。
“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死人?!”
这个认知让陆聿珩情绪变得更疯狂,他双眼红得下一秒就要龇裂。
陆聿珩已经听不到林霜再说什么,他只觉得再听下去他会彻底失去理智,直接死死窟住林霜的腰下一秒——
尖锐的利刃映着白光晃了他的眼。
……
林霜眼睛瞬间瞪大动作停住,握住刀柄的手不停地颤抖,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。
大黄闻到空气中弥漫地血腥气,冲着陆聿珩叫得更激烈——
男人墨蓝色丝质睡衣胸膛处很快染成血红一片,贴近心脏处直直插着一把水果刀。
他看着林霜琥珀色的眼睛,眼底也闪过片刻捕捉不到地痛苦,“……你难道就这么恨我?!”
林霜脑子混乱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她不敢把手从水果刀柄处移开,也不敢把刀尖从陆聿珩胸膛处拔出来。
男人裹着女人的手握住刀柄,用力往胸膛处里面插了几分,他唇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林霜神情痛苦地想要挣开他,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刃不受她控制地刺得更深——
“啊————!!!”
陆聿珩沾着鲜血的手把她的碎发轻柔地别在耳后,女人脸颊耳后也蹭上了血迹,
“那你杀了我。”
脸上男人的血液温热,林霜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凉。
陆聿珩已经放开她的手掌,闭上双眼等着她动手。
林霜双手颤抖不停地握住刀柄——
最后猛地放开不停向后退去,腿软得顷刻跌坐在地上,沾满男人鲜血的手捂住了脸。
血的铁锈气味和苦咸夹杂在一起,女人仿佛是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泪给流尽。
陆聿珩站在女人面前看着她崩溃的样子。
他同样神色痛苦地看了许久,最后捂着胸口转身离去——
“轰隆——!!”
雷声和摔门声一同传进屋内。
林霜无力地倚靠在玻璃窗前,窗外的雨不断打在玻璃窗上。
这是她来海市以后,头一次下这么大的雨。
屋内的地板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。
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听筒,“……贺宁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?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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